今年79岁的吴登云将一生献给了乌恰医疗事业、献给了乌恰柯尔克孜群众。他闻名全国,为了救治患者,献了血、献了皮肤、献出了自己的一生。
当地群众总是说,吴登云是他们身边的“阿克沙卡勒”(柯尔克孜语意:德高望重的前辈),简称为“吴老”。当地群众用这样的话表达对吴登云的崇敬。
近耄耋之年的吴登云依旧那么朴素,整个穿着打扮依然很简朴。当他坐下来跟记者聊天时,露出的小腿上就能看到当年取皮的痕迹,紫黑色的疤痕是那么地明显。
1971年12月1日,那天寒风侵肌,寒气逼人,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。在一阵杂乱和急迫的脚步声中,乌恰县医院里送来了一个濒危的柯尔克孜族小男孩,经检查他身体烧伤严重。
原来,乌恰县波斯坦铁列克乡6小队牧民买买提明2岁的幼子托合托西·买买提明因不小心摔倒,扑进火堆烧伤了。医生看了孩子的伤,经检查,小孩身体烧伤严重,已失去直觉,从胸背向下直至腹部,全身三度烧伤,50%的皮肤被烧焦,生命垂危。
这是一场与死神抢夺一个幼小生命的赛跑。
吴登云顾不得许多,他全身心投入抢救。十多天后,孩子度过了休克关,又过了感染关,接下来是创面愈合的最大难关——创面植皮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吴登云身上,这时的吴登云想起了曾经看到的一篇报道,汉族医生李贡为抢救一位藏族姑娘,用自己的皮肤为姑娘植皮并成功。
当买买提明听懂了医生的意思后,惊恐万状。他觉得儿子不可能救活了,自己再搭上一条命,全家人就完了。
做不通家属的工作只有另想办法。情急中,吴登云决定从自己身上取皮,手术室里的医生护士纷纷劝他。但他仍然给自己打上麻药,从自己腿上切下一块块皮肤,拖着麻醉的双腿走上了手术台,把自己的皮植到了孩子的身上。
献血、植皮,这些历历在目的事情,在吴登云的记忆里却早已淡如云烟。他甚至连病人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了。他总是说:“当一个生命濒危的人躺在你面前,你能忍心不管吗?那可是一条生命啊,怎么能见死不救。”
1998年5月15日,柯尔克孜族牧民买买提明骑马翻山越岭赶到乌恰县城,领着儿孙三代向吴登云表达感激之情,了却他二十多年的心愿。阔别二十余年,他不知多少次梦见救命恩人吴登云。尽管岁月流逝,但在穿白大褂的人流中,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张和蔼的脸。父子俩翕动着嘴唇,抖动着肩膀,同时扑向吴登云的怀抱,任激动的泪水长流,久久不愿放开……买买提明一边摸摸儿子腰腹间紫黑色痕迹,一边摸摸吴登云割去皮肤后留下的印记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买买提明指着吴登云腿上取皮后留下的疤痕对儿子托合托西·买买提明说:“我没有做到的事,吴医生做到了。你要一辈子记住,没有共产党的好医生,就没有你的今天。”
事隔48年,如今,50岁的托合托西·买买提明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了,他的父亲买买提明也早在3年前去世。为了表达感恩之情,托合托西有时间就会过来看望当年舍皮救命的恩人“吴登云爸爸”。
“我测下你的血压,你的血压太低了,多吃饭,照顾好自己的身体。”这是去年,吴登云到波斯坦铁列克乡巡诊,给托合托西体检时跟他说的话。
今年3月份,托合托西带着妻子和大儿子一起到广东东莞拖鞋制作厂务工。在拖鞋厂务工的这7个多月,没上过学的托合托西主动学习技术,努力学习普通话。
“现在我们三个人的月收入在7500元左右,我第一次领了工资,也开始学习语言和技术,这些对我来说都是新的尝试。”这位50岁的中年男人,用自身的努力来激励着孩子们努力生活,当然这一切都是受吴登云退而不休的精神所影响。
托合托西说:“吴登云爸爸不仅给了我第二次生命,也教会了我很多人生的道理,他是我的人生导师。”
托合托西平时也会对孩子们讲,你们还有一个伟大的爷爷,他叫吴登云,是父亲的救命恩人,教育孩子们一定要向吴登云爷爷学习,感恩党、听党话、跟党走。
作为一个平凡普通的人,吴登云在边远、贫困、落后、艰苦的帕米尔高原,继承白求恩精神,做到了每一个人都应该做到,但绝大多数人没有做到,甚至连想都没想到过的事。做到了别人没有做到的,而且全心全意、几十年如一日的事,这就是吴登云同志的可贵之处。
这就是留在乌恰永远不走的医生吴登云,他如一株坚韧的胡杨,扎根在了克州这片热土上,把一生最好的年华献给了边疆少数民族人民,他用实际行动谱写了一曲民族和谐、建设克州的赞歌。